春天似乎来得很快,天气一度热到穿短袖。突然袭来的冷空气让我们都有点不知所措。
刚刚泡好的茶,放在那里,谁还没有喝,就凉了。在晋安河旁的一处老式单元房里,我见到了王国华。
面对眼前这个穿着随性的“依伯”,你很难联想到,年轻时候的他,叱咤在街头斗琴的峥嵘岁月。“家族里没有一个人从事艺术相关的工作,我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那样。”王国华略带得意地回忆起小时候。从京剧舞台上扮演“郭建光”、“杨子荣”这样的英雄人物到组建摇滚乐队,他觉得冥冥中有一双手在把他推向音乐的道路。
跟许多学习吉他的青年一样,王国华的吉他 曲,也是《爱的罗曼史》,恐怕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从此开始,他和音乐便彼此驯服了一辈子。
五四路王府井大厦的前身,是华侨大厦夜总会,王国华和他的新电鳗乐队,在这里开启了他们轰轰烈烈的音乐盛宴。问及“新电鳗”的名字由来,王国华说自己当年曾小打小闹组建过一支“电鳗”乐队,电鳗是攻击力极强的淡水鱼,它能在瞬间放出高压电击晕周围的动物甚至人类,王国华觉得这个名字很能代表摇滚给人带来的感觉,晕眩,甚至沦陷。这支新成立的乐队,必须延续这种摇滚带来的感官世界。
“新电鳗”是福州 支真正意义上的电声乐队,乐队四大件吉他、贝斯、键盘、架子鼓一应俱全,高标准的演奏质量甚至吸引了来自北京、天津、海口等地夜总会和歌手的邀约,“新电鳗”就这样开始了他们走南闯北的大好时光。在夜总会演出,一个乐手每晚的演出收入甚至高达上千元,在那个月工资还只有三四十元的年代这是不可想象的,因为来钱快,很多青年辞去了他们在事业单位的稳定工作,投身到这一股音乐的洪流中去。
如果你看过80年代的火热电影《路边吉他队》,一定不会忘记电影里所呈现的花格衬衣、牛仔裤、卷发、吉他,那是一个以自由和梦想为名的发光时代。路边小摊的打口碟炙手可热,拥有一张自己的专辑更是所有音乐人的梦想。
刚刚离开的冬天里,有一首歌,一直在我的记忆里。这是一首福州话谱写的歌曲《爱情什么色》,演唱者就是王国华。只记得那天夜里,他在台上拨着吉他,用很多年轻人都听得懂的词语,吟唱着属于福州人的爱情,歌词直白又亲切,曲调却恬淡而宁静。
如今的王国华,早已褪去了自己的锋芒,工作室里他的桌上还有几张草稿,那是等着他编曲的新作品,是的,锋芒不再,初心却未老。
除了坚持做音乐,后来王国华还作为总指挥策划了阿杜、杨坤、腾格尔这些老牌音乐人的福州演唱会。
谈及音乐风格,视崔健为偶像的王国华说他的曲风大都甜蜜温馨,大众认知中摇滚音乐独具的批评叛逆并不占据他创作的主流。这也许与他的生活经历不无关系——在京剧舞台上扮演英雄人物,在乐队担任队长,在演唱会做现场统筹,凡此种种都需要他以圆润的姿态调节内外矛盾,这些生活经验早就将王国华的待人接物磨砺得平和随心。
音乐是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在福州这片温润的土壤,似乎很难孕育出那种红极一时的乐团或音乐人,大家似乎都在不紧不慢地过着自己的小生活。音乐,是不能置之不理的梦想,也是,生活里高于柴米油盐的调味品。在一次与音乐人朋友郝刚对谈的结尾里,友人 对王国华说,“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我该回去接小孩啦。”类似这样生活化的对白,听起来似乎和“音乐人”这个酷酷的名词格格不入,却是立于此地之人的真实生活写照。
当桌上的时针指导下午四点的时候,王国华一脸歉意地起身与我们道别,他要赶往市区的一处琴行,给几个孩子教授吉他。至于那杯凉了的茶,王国华笑着说——本来要给你们泡茶喝的,都还没开始喝。
喝茶,不妨留到下次吧,下一次,相信王国华还有故事要跟我们说。也许是自己多年来创作的歌曲合辑,或是因为参加朋友女儿的婚礼而萌发的要给自己女儿写歌的想法,又或许,是跟几个好友筹划的音乐沙龙,不管是什么,我期待眼前这个音乐梦想的坚持者,跟我们分享他的新故事。
(王国华收藏着的音乐珍宝们)
摇滚的年岁
抚平他脸上的笑痕
恍然间
时光流转
照亮寒暄也粉身碎骨的我们
[摄影/幸媛文/光明编辑/幸媛]
《十三角关系》门票获奖者GaoHan林洁邓先平获奖者请在北京白癜风哪个 北京治疗白癜风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