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如晚唐诗连载无厘头武侠小说1

一、如此好女我犹怜

张二孤单的在上海浦东城郊的辛丑年春日黑夜里写着一部著作。他借此使自己对象化。

他以为这对世界熵增最小,改变破坏性最小,产生的垃圾最小,害死的生命最少,污染最少。

张二写程序的经历重新定义了他的世界观。可是他嫌码程序太枯燥,于是就一边送外卖,一边写小说和剧本杀。送外卖的一个结果是,他小区的保安跟他说话越来越大乎了,但他的颈椎病却有所好转,而从前严重时他不仅下巴够不到胸,连抬头都十分困难。他一直怀疑这和他骑山地车时总是抬头看前方有关。

张二是我,却不能等同全部的我。他可说是我某一时段某一侧面的一个人格之一。惯性有副作用,它让你产生错觉,以为你总是同一个你,事实是,你每一秒都不同了。所以张二是张二,张二同时也将不是张二。

当然,矫正的开始总是伴随疼痛,因为椎间盘退变已有时日,肌肉已经适应了椎间盘的移位。当十年之前未破产前,他有手动档车开的时候,每天一个小时开车的时间足以让他纠正伏案工作和玩手机引起的颈椎压力过大。

写小说的结果是,一分钱没有赚到还费时间。

可是人总是要在虚拟和现实间切入,失掉一方,精神世界和现实世界都不称完全。

当写时,他生前从未看过的流星,大唐成都东市临刑的妇人,街市上低胸高裙的少女,流着眼泪等着被杀的瘦弱的老马,突然之间重生。当死后,他们有了生前未有,未曾预料的意义。张二带着神秘感和宿命感庄严的挖出他们的故事。

李唐曾经是最富开放性和传奇性的朝代,但它的衰落亦如这世间的万物,无从避免,也无可奈何。

中和四年秋七月,*巢已经腐烂的脑袋被装在檀香盒里几天前被时溥派遣特使送呈避难于西川的皇帝。接着是他的12个姬妾。皇帝22岁,是个只会斗鹅打马球的皇十五代,此刻在大玄楼上作势杀气腾腾,准备把这些不要脸的贱女人们做成肉脯,很多人,包括自己,都想吃他们的肉。

这些女人穿着破旧的衣衫,素面朝地,有两个少女在悲哀的哭泣,她们不敢靠近,只远远的跪下。为首的居然不是老太太。

僖宗想。

他问左右:“*巢是个60多岁的老头子,怎么媳妇都这么年轻呢?真是错配了。”

大臣们明白年轻皇帝是看到*巢的妻妾们颇有姿色,在琢磨着怎么能占有。眼见他大使眼色,又这样用句,那就是想纳入后宫。可是侍臣装作没看见,也没听见。僖宗感到失望,只好正经的问:“你们也都是勋贵的子女,世代受国家恩泽,为什么要失节跟着逆贼啊!”

《资治通鉴》记:“上御大玄楼受之。宣问姬妾:‘汝曹皆勋贵子女,世受国恩,何为从贼?’

为了显摆自己古汉语厉害,主要也是因为图简洁有力,史官们不惜牺牲口语的活泼和本色的真实,硬把它翻译加润饰成文言文。

其实古人说话不是这样子的。

比方说,大老粗刘邦怎么能说的出“夫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张良的字);镇国家,抚百姓,给饷馈,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众,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

他可能说的是:“不上战场就能料敌制胜,我比不上子房,搞好后勤供给,我不如萧何,指挥百万大*,总能打胜,我不如韩信。”萧何和刘邦的成功一样都让人大跌眼镜,他当年还预言刘季就会吹NB,成不了事儿。所以刘三很记仇,说他是功狗。

女人们不能回答,只有小声哭泣。只有前边的那个叫无玄的女人不卑不亢,““狂贼凶逆,国家以百万之众,失守宗祧,播迁巴蜀;今陛下以不能拒贼责一女子,公卿大臣则将置于何地!”

左右大臣面如土色,不能辩驳。

僖宗咳嗽一声,只得吩咐把她们在菜市街头杀了。

百姓当经过战争和丧乱,重新发现了人性中美好的品质:忧深虑远,反思,超脱,同情,慈悲。

而从前太平的时候,他们大部的生活,不过是斗鸡走马,纸醉金迷。

可是我们要的就是太平生活。“宁为太平犬,不为乱离人。”有饭吃,有性福就好。

成都人善良,人们怜悯这些弱女子,争着送酒给她们喝。“孩子,喝些酒吧,喝醉了好上路。”

女人们边喝边哭,大半并不是怕死,而是在极度脆弱和绝望的时候,突遇到人性的美好,也有人想麻醉自己,于是喝多了就开始撒酒疯,有的在叫着爸妈,有的在骂人,有的在骂天。只有那个颇有胆见的美妇却不喝酒,也不哭泣。面无表情的等死。

骂天的也许就是在骂程序员吧。骂天的其实没有骂人的勇敢,却比骂人的聪明。他们至少知道真正的始作俑者是谁。谁让你不是看客而是剧中人呢?何必抱怨?用心表演,直到落幕就好。

张二如是想。

马克思以为人类不平等的根源在于社会分工,达尔文以为是自然选择,孟德尔以为是基因,而中国古人以为是阴阳五行造成了人们的贤愚材等差别不同。因此才有了不平。他们直接将矛头和恨意对准了编导---神。

张二以为神级文明的程序员团队里核心成员必是数学和五行专家。

二十年前的一个静夏,张二在一棵法国梧桐下的电脑桌上慵懒而惬意,在关掉VC++后,他和树叶一起躺在地上看云。曾几何时,他憎恨科学毁了他几乎所有的诗意和神话,奇幻的白云不过是水滴,里边也没有乘云架雾的仙人。

但回想生命中所有的巧合和离奇,探寻所有蛛丝马迹之后,我突然想到,也许我们所在的世界,其实不过就是一个程序。

比方说,这世界有类,而后NEW出各种能够封装和继承,多态化的对象,按照黑格尔的小逻辑里神神道道的观点:一切个体莫不提高自己的特珠性而上升为普遍性。这种方法被马克思得意的卖弄在让整个世界天翻地覆的《资本论》逻辑里。(张二得到的启示是:人应该努力嘚瑟,越典型,越突出,越容易成为天选之子。平庸被人神同嫉,无法得到主角光环。

然而张二不能笃定这种类比是不是靠谱,比方说,E=MC^2诚然断言质量和能量是一回事,但你不能拙劣的得出结论,比你质量大的就比你能量大。我想狮子和角马想必不同意你的看法。)

不管多么复杂的事件,用循环和分支语句,通过算法都可以模拟。当然为了游戏的趣味性和不可测性,自由意志充当了模糊数学里的不确定函数。

不仅大自然用数学语言写成,整个世界也是。

于是他不满而且开心,似乎终于可以把所有的锅,都甩给编程者。

可是他从此也不能信仰了。

无玄执意先死,因为刽子手不肯同意她站着受刀,她只好跪下来,拔下钗子,散落头发,刽子手的助手抓住她的长发,露出雪白如羊脂白玉的脖颈,然后重20斤的*头刀对准骨缝砍落,瞬时间鲜血从腔子里喷涌而出,洒向天空,化作血色花雨。

助手怜她貌美,捧着无玄的头看了看,内心深处长叹一声,为她合上单眼皮的眼睛。

张二热爱单眼皮的女人,据说纯粹的汉人都是单眼皮。这很纳粹,不好。

可是张二写到这里,不忍心就让她这样死去。

于是孙乙就出现了。

孙乙是防援,也就是刑场戒严人员。孙乙是张二空降的一个对象化的自己。他随同僖宗逃离长安来到剑南,改作司刑中尉,做了防援的首领。

《唐六典刑部》注称:"决大辟罪皆防援至刑所,囚一人防援二十人,每一人加五人。"

根据这条法律的不同解释,除了行刑队的20个人以外,因为一共12个妻妾,所以经过孙扁马用等差数列计算,他们派了75个或者个防援。但是孙乙宁愿率领个。因为队伍越多,反而越好带。

这个观点并不来自于他读《史记淮阴列传》中韩信的说法,“多多益善”,而是来自他的经验。据说主观和客观的关系问题,是哲学中 重要的命题。张二在读了《毛泽东选集》之后,总结出核心:举凡主观主义,都不能成事儿。凡主观合于客观,就能成功。而根据《小逻辑》中有关主观对客观的态度的提要钩玄, 种是形而上学,第二种是经验主义和批判主义,第三种就是直觉。

孙乙有时候是直觉主义,有时候是经验主义者,有时候怀疑一切。

那一阵子他们全家在太乙山山脚下放猪,孙乙经常把猪当作马骑,还好那时候他的腿比猪脚还要短。最初老爸让他把全部13头猪赶去吃草,热了的时候,就赶猪去河边做泥浴,倒不为美容护肤,而是解暑,包了泥防蚊子叮咬。孙乙不听话,他认为放一头猪就很困难了。可是 天猪就逃走了。第二天他赶两头,第三天三头,他发现放两三头猪是最困难的。它们在山上撒欢儿,找野猪调情,一只往东,一只向西,他整天疲于奔命。后来终于听老爸的,一起赶出去。结果猪很集体主义,个个不想离群。只要看好领头的猪就行。

在中和四年七月壬午,这些防援个个手持直刀,嘴里吐出沙土。人人如同一个个刻板汉字,不允许某一个字拥有个性。也如同一个唐诗句子,音韵虽美,读出抑扬顿挫的人却少,大部分听起来,就象是后来女一的机器人猪小助。唯其如此,一旦在命令之下,就有惊人的能量。

那天并没有黑云压城,但遍天刮起了*色风沙。监斩官支起了幛布以挡云泥,只留了东南口监刑。

孙乙从头到脚只看着一个女人。

二十年前,由于总是低头看传奇小说和打麻,孙乙受着颈椎病的困扰,于是他老爸交给他祖上孙思邈的笔记残本,让他研究自救之道。

在这部缺失重要部分的《太白千金术》里,孙乙惊人的发现了一个秘密:孙思邈创制了一种高深的武功:灵枢神机拳。

据孙祖回忆,当年渭水河旁垂钓,偶然钓上一条电鳗,这鱼把他的童子直接电晕了两个时辰。孙思邈戴上绝缘手套,将这鱼解剖,发现这鱼头部是负极,尾部是正极,神经信号自脊柱自尾传递,细胞里的电子形成串联电路,足以电死一头牛。

于是医圣受此启发,以为人之灵,犹胜于鱼,久锻之下,亦可形成电流打人。

但是据后来人研究,孙思邈同志可能是穿越回去的未来人。

孙乙如同我想找到《红楼梦》的二十八回原续,千方百计的去搜求武功的重要心法和招式。

后来终于在庐山派五老峰拜师学艺,把 的东西找回来。庐山五老是当世高手,但道心兴盛,与世少争。孙乙交了学费,以便五老可以买水银和八卦炉继续炼丹修仙。可惜五老藏了心眼儿,套路了他三年,始终不肯把秘诀教给他。

学艺不如偷艺,他开始偷偷的翻老师的讲义。可惜一无所获。

终于在一天师父们给心爱弟子讲道时,他把身上涂了彩绘,

这时候,他听到五老中的大老说:“我要传的秘诀非同小可,可说是本门功夫精华所在。历来口授而不别传。亦不讲解,全靠有缘者自悟。”

那弟子唯唯。孙乙集中精神,记忆下来。

虎步猿形 重,意守涌泉照上中。

气沉丹田中丹去,气透涌泉地心行。

虚灵顶劲引上去,对拔拉长夹脊撑。

沉肩坠肘松无限,含胸拔背守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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敞开天门闭地户,尾闾兜翻会阴行。

内撑外抱气力靠,带脉充盈功自成!

第二天破晓鸡一叫,他就辞别老师,回到长安城,一边上班,一边练习钻研,寒暑不辍。

因为虚灵顶劲,他的颈椎病慢慢好了。脑部供血一足,就聪明起来。

他细读诀中之意,参对残本,特从“内撑外抱气力靠,带脉充盈功自成”一句终于悟到这功夫诀窍,就在经络打人。于是边盘拳架边意想全身经络,自手太阴肺经开始,络至手阳明大肠,再接足阳明胃,循行无端。于是终成高手。

艺高胆大,孙乙看着无玄,想把她救走。

西川,也就是成都,是唐代除扬州之外,最富足之地,但当南诏

监斩官在令牌上划了个大大的红叉,潇洒的扔下去。

刽子手的屠刀已经提起,令牌落地,人头也应落地,眼看亡命牌与人头齐落,鲜血共红笔一色。忽然西南与东南烟尘大起,马蹄声促,耳听数人大喊:“*王没死,又打进西川啦!大家快逃命啊!皇上已经被他们杀啦!”

人们不知就里,胆小和沉不住气的开始乱挤,人群本来无序,这一来人挤人踏,死伤了不少人。

监斩官却甚沉着,高声喝道:“别中计!防乱*混水摸鱼!”

防援各持唐刀,围住死刑犯人。

刹时马到人到,有人喊:“贼人虚张声势!只有十九骑!”

这时却见城中两处火起,浓烟滚滚,监斩官也不由心惊胆战,心中也不禁惊疑,因为*巢的脑袋既没浸在福尔马林里,也没用石灰或香料保存,以致于面目无可辨认。何况他的数个兄弟,和他也有几分相似。*巢这厮极为坚忍狡诈,几次濒临绝境,都用计逃出生天。难免这次不卷土重来。万一这次占了西川,恐难免不血洗全城,那就总要为自己留条后路。这样首鼠两端,手下也看出他不太坚定,也就气势弱了。

马上来人都手持利刃,冲杀之下,不少防援死于马下。

孙乙心中窃喜,忙督部下死斗。“ 两边人都拼个精光,然后我带着那个美人跑路,从此远走天涯,大唐而今藩镇割据,势力甚至不能及于河北之内,能奈我何!”

来的一伙强人为首者长身黑衣,手持铁枪,人借马力,马助枪威,一时当者无不毙命。这时远处又来了一部士兵,为首是一绯衣宦官,面白如玉,表情凶狠,是田令孜的心腹仇小德,仇小德挥鞭指挥牙兵向法场冲来,强人首领大喊“撤”!夹马向前,将无玄拉至马背,呼啸而去。五个同伙勒马紧跟其后,余下劫法场的人却难以冲出包围,片时就戮。

孙乙不等收拾战场,低喝一声:“给我追!”抢过一骠*马,跨上追了上去。

他不等手下跟上,径自跑了。

孙乙和那首领直奔外城罗城冲去,罗城在乾符二年由名将高骈修筑,烧砖以代夯土,自此奠成都千年格局。

人已近城门。

驻兵有三十人左右,还是例在全副武装值守。

孙乙高喊,“别走了强盗!”

守*早望见情势,列队捉队厮杀。

张二喜欢沉浸在故事里,在大脑中的东西和现实中的东西,哪个更真实?所有的真实,最终还是要经过大脑。所以所思很重要。

可是我不总是。我总是爱溜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缺钙导致的。所以我比较少开车。

而且这样很老套,既然我不总是张二,我也应该推己及于别物,让写作自己不等于自己。

所以后来的版本,就变成了简洁的几句。

孙乙拿出鱼符,亮出自己的身份,却突袭杀了卫戍兵卫,和强盗头子还有叫无玄的冷美人逃出西川。

看,这样子的信息量反而更大。

因为你脑补了留白,而且每个读者都不一样。

强盗头领问孙乙到底是什么人?你特么的到底跟谁一伙,是不是想骗取信任,然后背后插老子一刀。孙乙说,我去你大爷的。我背后的人物你看了吓死你,他正站在你背后拿弩马上射死你。

强盗头子回头一看,孙乙一刀刺死他,然后割下他头。

孙乙对无玄说,娘子勿惊,我虽不是好人,但是也没你前任老公*巢坏,因为考不上,,就全身负能量,反人类反社会,这是不对的。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要求也不高,你给你煮饭洗衣服,让我经常爽就行。

无玄冷冷的看着他,然后说:“不要脸”。

孙乙大怒:“老子自以为还算好看,好颜为什么不要?你他妈的贱货,不识抬举。老子把你一边奸一边杀。”

无玄气极反笑:“倒要领教”。

孙乙也笑了,“我们先跑路,不然追兵来到,我俩难逃一死。”

正说话间,追兵已经呼喊着追到了。

可是写到这里,张二就知道自己不耐烦了。不耐烦是创作的大忌。

二、当时新月下长川

张二突然觉得还是把孙乙设计成穿越的好玩儿。

虽然张二也知道穿越这事儿本来就是扯淡。据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公式,这组公式当然必然涉及微分几何,话说张二的微积分不怎么高明,即使是二阶偏微分方程已经足以让他胆怯,所以其实他并未象自己动手证明勾股定理那样对其确信和欣喜,可是他知道这组公式的一个结论就是:时间和空间是复杂的纠缠在一起的。就好象乘法,彼此为单元,不可分割。然而也许不是,张二想,比如光子,虽然被普朗克常数以乘数绑架,不得不以固定单元一份一份的打包,却仍然拒绝连续如流。

张二想起想和他做乘法的他的初恋,那个瘦小的单眼皮河北女孩,她热爱SNOOPY和诗歌,对25岁有难言的恐惧。

白衣绿裙,她修长的双臂环绕在他腰际,单车的铃声就象青春跳动的心脏,穿梭在满是梧桐的校园里。那是他 的时光,可是他当时以为 的时光,永远在将来。

“你怕开始衰老,而我怕失去自由。”张二留给初恋不再亮起的企鹅头像,去了遥远的南国。

然而已经失去双手的人,何必再对手套念念不忘呢?

张二总是把爱情抽象成爱情本身,他爱一个人,并不因为需要,而仅想证明爱情本身。他削足适履的把自己的爱情和已知的所有爱情比较,却突然发现,没有一份爱情相同。爱情不是爱情概念本身。他的编程课牢篱了他的思维方式,他的人生。

太阳哥哥带着他的小弟水金地火木土天王海王们以每秒公里的速度在银河系以圆周运动狂奔,所经历的一个圆周时间是2.3亿个地球年(可见时间不过是运动的尺度和错觉),这远超过我们的人生长度,所以即使复回同一个空间,也要2亿多年。刻舟求剑,张二失望的想着,看向桌上的绿色端砚。这是他唯数不多的玩物丧志。

端砚上有一条青龙,栩栩如生,左侧的触须向上跃动,巧妙的做成蓄池的右边侧。他所以收藏它,是因为老爸是属龙的,傲慢,尊严不容侵犯,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他送给张二人生的 支毛笔。8岁的张二手抖,横写不直,越用力字越象锯齿草,手又疼又酸,于是老爸传授给他真言玄秘:用意不用力。

墨块在上边的研磨,让他想起那个夏天阳光热情的海滩,他说话少经大脑,于是说:“这沙子比你皮肤还细还舒服”,女孩生气了,把他埋在沙堆里,说要种出一群BF,绿死他。她的头发不洗的时候,就如油墨又黑又亮,洗了之后,就如松烟墨,芬芳雅淡。黑色,就让男一从黑洞穿越吧。这本应是宇宙中最亮的天体,却因引力场如此强大,连光线都无法逃逸。你确定你的男一不会被撞成薄成无穷小的汤?a的幂指数须是负天文单位级别。不过也可能是1/e。把一个整体分成N份的自己,把他从自身剥离,再对它取N次幂,而后令N趋于无穷大,这个极限,就是1/E.

又有什么关系呢?也许你耳闻目见乃至所思的一切,都是假象,或者,是一个早已有固定结局的大型游戏。

唐代有一个人叫做奚陟,生于天宝四年,他没高考的时候,清晰的梦见自己在一次茶谈会上把一个胖子公务员下属身上沷满了墨汁,举座大笑。他觉得这事儿离奇有趣,就记载了下来。十五年之后,这个梦境清楚的实现于现实。“奚侍郎陟,少年未从官,梦与朝客二十余人,就一厅中吃茶。时方甚热……”

沈括《梦溪自记》:“翁年三十许时,尝梦至一处,登小山,花木如覆锦,山之下有水,澄澈极目,而乔木翳其上,梦中乐之,将谋居焉。自尔岁一再或三、四梦至其处,习之如平生之游.后十余年,翁谪守宣城,有道人无外,谓京口山川之胜,邑之人有圃求售者,及翁以钱三十万得之,然未知圃之所在。又后六年,翁坐边议谪废,乃庐于浔阳之熨斗洞,为庐山之游,以终身焉。

元祐元年,道京口,登道人所置之园,恍然乃梦中所游之地。翁叹曰:“吾缘在是矣”。于是弃浔阳之居,筑室于京口之陲。”

我们的PROGRAMMER智商极高而诙谐有趣,他留了一些BUG给我们。比方说,他暗喻金钱如粪土,所以当你梦见沾满*屎,通常第二天,你会有钱入帐。如果是屙屎呢,可能是举债的预示,可惜很多人不能理解他的苦心。

对张二来说,这个程序员就是上帝和造物主,古华人以为“引申(寅申)出万物者”。

他的第二任女友是个无神论者,她用 的“上帝能造出他搬不动的石头吗?”这种问题和她问“我和你妈一起掉水里,你救谁?”一样充满陷阱,怎么答都不对。还如同博物錧失火,你救猫还是画?

张二直觉上活东西总比死东西重要,但又被装逼犯用高大上怼的不要不要的,所以他对这个问题想了很久,终于反问:“博物馆失火了,你救猫还是画?请注意,救了画也不会给你钱。”装逼犯难掩尴尬,但还是说救画。他慷慨激昂催人尿下:“艺术是瑰宝,象《蒙娜丽莎》这种画------”

张二终于平静的说:“要是博物馆失火了,你妈和《蒙娜丽莎》,你救谁?”,装逼犯没遇到过反挖坑的人,就象下绊子的人,通常不提防对方反使绊子。可是张二是个流氓,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放过挖坑的人:“或者你妈换成你爸,你儿子,你自己也行。”

所以世间诸般装B,难免都会翻车。因为所有的美好和假象,在丑陋的真实面前都不堪一击。美丽的真实只属于少数善者。

装逼犯没在冬夜里烧过火,没接近过火,也没被烧伤过,不知道被烧是最痛苦的经历,每根神经都痛不能堪。

一个老太太曾经往火刑炷前虔诚的投柴,那个 的异端叹息:“这是神圣的虔诚”。殉道者和张二的不同,就是张二会骂:“你个SB”.

当三百九十年前,肃杀阴冷的八月北京,袁崇焕只剩下心肺号哭,面对抢吃他血肉的鼠民,心里可曾怀疑过他全部的信仰吗?

如果你是黑暗里 的光,就不怕黑暗。

那天张二的女友因为大姨妈的关系非常躁狂,非要张二承认上帝的不完美乃至无能。

可张二说:“为什么一定要上帝搬石头?还非造出搬不动的石头?你不觉得上帝没你那么无聊吗?”

GF咬牙想把他踹下床去。张二拿起他自己设计的牛角枕,护住要害。因为这女人出手不知轻重,而且专门拣要害下腿。

他嘴里还是不肯屈服:“哎,有话好说,干嘛动手动脚。比方说我写的游戏,我就是他们的神,我想让他们怎样就怎样,可是我一定要特别牛逼,无所不能吗?谁说上帝一定要全能了?哎呦---”

张二不只写程序,还写小说,如果写AI程序,这两者已经没什么实质不同。一样的都有逻辑和诗意。

当孙乙的人设成为现代人,他的颈椎病和太极拳歌就可以理解了。

张二才写了几千字,他的外卖生涯就因为车祸而中断了。

那天他一边骑行,一边琢磨着下午的面试,前边是一个右边堵了的道口,十字缺了一边,所以理论上,红灯简直多余,但那天一个鼻子又小又塌的辅警埋伏在那儿,他正对这人的鼻子进行脑部素描,同路的车却因为想逃走而回头急驰,把他撞了。

他两腿都骨折了,虽然敲碎了石膏,但现在还没全好。人都这样儿,没车祸或者生病前,都会有错觉:以为轮不到自己。

但他对这几个月的行动不便不甚在意,他有一种理论,既然他身上的血是常量,那么其它组织和肌肉用的血多了,大脑的血液自然就少了。而他靠写字为生,如果能写出来好东西,他宁可这样一直不能走路。

他睡觉也在轮椅上。当他靠劣制散白沉睡的时候,从阳台溜进一个一身古装的女生。

她打量一番,然后想坐下来打游戏。

屏幕锁了,她小声说:“靠,用得着吗”。于是抱着电脑把张二的手指印了一下。成功。

过了挺久,张二醒了。女生猫一样溜回阳台躲起来。

张二又盯着电脑,喃喃自语:“所以千字小说根本不可能好故事与生动人物兼而有之。这些人怎么写也都特么的还是僵尸。一个有血肉的都没有。我去你大爷的。”

他感到绝望。而后他感到愤怒。他愤怒的把手稿扔满角落。然后他用了十分钟爬到窗前,想要从这间破旧逼仄的出租屋跳下去。6楼,够用了。

但那女孩跳了出来。

3秒之内,她切换了4种表情。她说:“大哥,你这是想 呗!”

张二没顾上追问她的来源,骂骂冽冽:“滚蛋!老子正忙着死呢,没空搭理你。”

女孩眉毛竖起来,但突然笑了:“草!谁不是?”

张 要继续,突然想起什么,回头问:“你谁?穿越的还是跑龙套的?小偷?值钱的就一部MAC,拿去吧。"

女生转了转眼珠:“看姐这质素!姐会是偷东西的?你那破MAC也得五年前款了吧。小学生都不要。”

张二问:“那你是?”

女生转了转眼眼珠:“你猜!脑洞开点儿”。

张二冷笑:”我看你就是一躲事儿的群演,但看你这德性,也没明星范儿,撑死是躲债瞎跑,混我这来了。这旁边有一个十八线剧组正攒戏呢。难不成还能是我书里的人物。“

“BINGGO"。女生打了个响指:“我是你书里的女猪脚呀。”

张二说:“我的样子象SB吗?”

“我是无玄呀。你看。有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脚?”

张二笑出了猪叫。

“无玄身材高大,大腿健硕,符合大唐对美女的审美标准,她会象你这样的火柴棍挂面身条?我特么一踹你就得骨折。”

女生很生气的样子:“会不会审美?会不会?是不是审美残疾?现在就流行我这大长腿。你吹牛逼呢?就你一伤残人士,整天活轮椅上,还能踹老娘?你踹一个试试?老娘倒是能踹你”。

女生果然对他轮椅踹了一脚。张二被轮椅带着转了个圈,他扳正,对着女生:十分愤怒,“QNMD,从我家滚蛋!”挣扎着想站起来,他撑起上半身,但站不住,作势扇女孩耳光,却从轮椅上跌落了下来。

女孩咯咯笑了起来,颇有点幸灾乐祸。然后转身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回头看了一下,见张二倒在地上,十分狼狈,想了想,又翻回身去扶他。揶揄说:“哎哟喂,谁家的乌龟翻不了身了哈,快来看哪!”,说着伸出修长白晳的双手去扶张二。

张二用力挣脱她。“不用你扶,赶紧给我走人。别耽误老子正事儿。”

女生说:“你啥正事儿,不就是 吗?抑郁了还是欠债?反正不会是失恋。你这样儿的,谁能跟你。那不是守活寡吗?话说你是天生就残废的吗?”

这话刺到张二痛处,张二大怒:“管着吗?爷大把的女朋友。爷现在改同性恋了,不是,改自恋了。雌雄同体。”

女生也觉得话说的过了,语气温柔了很多,但不好意思道歉,过了会儿,说:“好吧,我说实话,我确实不是女主。我是女二。就是那谁--我一心想当女主,所以不服气,跟老板你聊聊?”

张二满腹狐疑,“你说真的?有何证据?”

在故事里,女二其实可有可无。

女生拿手在他眼前晃,让他醒过神来:“靠,不背点台词你总以为我是赝品。”

女生“嗯嗯”的清了清嗓子:“五陵恶少江湖老,结庐终南避世时,相适无言山中树,藏灭刀光唯杖诗”

张二说:“你果然是?”

“果然”

“当真是?”

“当真,十足真金,再真都没有了”。

“那为什么只有你----从书里出来了?”

“只有我被你写的稍微有点儿灵*嘛。实话实说哈,老板你实在不是作家的料,难怪你这么穷,都要寻死了。”

张二不服气,反驳说:“我 是因为我江郎才尽,才思枯竭。没有创作热情。。”

“你拉倒吧。你就没啥才思。你都不懂怎么创作一个人物。”

张二很受伤,尤其这货还是个二次元小姑娘,突然近于歇斯底里:“我用你教?写作这事儿,你懂个六饼?”

女孩趾高气扬,坐下来叠起双腿,“我不懂?我可是上过---我不仅懂六饼,我还懂六万呢?你这人不谦虚,没救了。本来我还想指点你一二,就这么地吧。你这货活着也是没创造价值。爱死死吧。88了您呐。”

她站起来又走。

张二半信半疑。叫住她。“好。我暂且相信,还请姑娘指点一二。”

女孩转了转眼珠,笑的很欢畅,“这不就对了么大叔!那我就暂时住你这儿。等教会了你,我再回书里。”

她大马金刀的坐下,四处乱看,后来干脆站起来,满屋子乱翻,跟着欢呼一声,找出一袋马上过期的土豆条和半袋锅巴。

张二看着大吃零食的女丁,“我不明白,我象画建筑图和数学推导一样设计人物和剧情,为什么总是不能写出好的故事,还有难忘的人物?”

女丁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往嘴里塞锅巴,一边说:“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她放下吃的,擦了擦手,“大叔,姐这么和你说吧。写故事,编剧的秘诀就是---”

张二打断她:“等下,有点儿乱,你先把辈份整明白了。咱俩到底是爷俩还是姐俩。”

女丁笑嘻嘻地:“爷俩,爷俩哈,嘻嘻。”,她追问:“你到底听不听秘诀?”

张二郁闷而且气愤:“洗耳恭听”,他居然要听这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后辈胡说八道。

女丁说:“秘诀就是---你得假装人物就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你编的,是你偷窥,跟踪,分析他们的生活,用不同的角度,不同的手法表现出来给大家。明白没?就是多角度,分镜头。”

张二说:“这用你说?还吹什么秘诀,美女果然基本胸大无脑。”

他这才发现女丁很好看,看完胸,又盯着她裙子和裸露的大腿和雪白的脚。

女丁先挡住胸,看他往下看,又慌忙把腿挡住,把腿盘起来,脚压在腿下。“哎哎,你往哪儿看呢?你可不能对我下手啊!我是你创作的,你要想泡我,那相当于乱伦。再说你这岁数能当我爸了。那就是乱伦。再说---你都这样了,还有这心,我也是服了。”

张二艰难的吞了口唾沫,忙岔开话题:“你先说我这故事好不好?”

女丁大模大样:“这么说吧。你这就是一破老套意淫故事,什么穿越。世上怎么可能有穿越?否则的话,为啥没有未来世界的人来到我们时代?就算时间有方向吧,就算人只能往未来穿而不能回去,那也没听说有过去的人来到我们这时代呀。是吧?所以穿越文就是比吹牛逼的,升级打怪谈恋爱。无聊透了。”

“可是你不就是非自然正常现象吗?”

“那--,那能一样吗?我是从书里出来的好不啦?”

“行。这个先不说。你就先说我要怎么写,出版商才能出,我才能挣到银子,才能不饿死,交得起欠的房租。”

“这么地吧。我也看出来了,你这状况,美其名曰江郎才尽,说的难听就是没生活。我也不埋汰你吹牛逼了,就说为啥才尽,那就是脱离了生活和人民群众嘛。就你这状况,没女人是吧?你都不谈恋爱,不懂女人,写你妹女猪脚!你书里写的女的都没灵*好吧。”

“那如何是好?我去找鸡吗?”

“你大爷啊,就不能高大上点儿啊?姐,不,我吃点亏,让你当假想恋爱对象,你就拿我丰富下人生,找点儿素材和灵感。我呢,就给你当创作模特。你供我吃喝住就行了。”

“等下,你是从书里出来的是吧”

“是呀,怎样?”

“那你就相当于二次元人物吧,需要吃喝拉撒吗?”

“要不说你没前途呢?我现在在三维世界,维度一变,姐就是真人!”

“哦。”张二说:“这样吧,我只给你的额度,一个月。”

“靠。,一个月,怎么够花?”

“那没办法,我花呗只有额度了。我腿好了才能送卖。这工作手停口停。整不好咱俩哪天被房东赶出去,只能露宿街头了。

“我靠。”

从此那女孩就开始赖在他家。

但张二对于女二脱离二次元显露实体并非确信。

可世上的事儿,又有多少禁得住较真呢?还是糊里糊涂的好。

张二只想利用她完成小说。他开始如她所说,在挖掘她的剩余冰山。

“所以你在‘察子’里是个道具人?还是负责刺杀?”

女丁正为出门做准备,所以她的打扮显非为了张二,他们俩说好了半小时后一起去郊区的废旧大楼玩剧本杀。

她放下吹风机,用手理着长发,而后用一根红色头绳挽了个结,把头发贴近头顶扎起来。

“我还要负责刺客的训练,和整个骗局。这你一定要写下来。”

她光着脚,盘坐在皱了脸的绿旧沙发上,问拿着笔记认真记录的张二:“我的人物小传提纲你是怎么写的来着?对,我是吕用之高薪聘请的剑客,本来属于一个叫“兵解”的刺客组织。组织的大本营,在恒州雾灵山。组织最成功的案例,是刺杀了当时号称 美男子的铁相武元衡”。

在唐宪宗时代,刺客组织横行于各藩镇,元和十年六月三日晨,平卢淄青节度使李师道和成德节度留后王承宗分别派遣刺客刺杀铁相武元衡。

“当时李师道派的刺客还没到,是我们先得手了。”

武元衡坚持武力削平藩镇,维护中央统一,自然让藩镇恨之入骨。

那个夏季的拂晓,天色仍漆黑如夜,时年57岁的大唐宰相元衡,正忧心忡忡的乘马到达靖安坊东门,这是上朝必经之途。护从的白色灯笼忽明忽暗,如同晚唐的*局。

突然数箭带破空鸣笛,两个灯笼被弩箭射灭,跟着“啊”的一声,宰相被利箭钉胸,险些跌下马去。随从慌忙围住保护,早在埋伏的十几名刺客跳出来,挥刃砍杀,护卫且战且退,死伤殆尽,一名侍卫临死前忍痛在宰相马臀砍了一刀,那马嘶叫狂向回奔,一名刺客几个虎跃,拉住马缰,然后将武元衡拖下马,一刀刺入胸膛,割下首级。

武元衡一手提拔的副手裴度,也于此时遇刺,幸亏裴度有甲衣护身,手下武士有贲育之勇,才幸而未死,只受了重伤。

张二所以为这个组织起名兵解,是因为这个组织有特别的训练体系,他们在山顶修了秘室,对成员进行洗脑,让他们以为刺杀是助将升天之人证法成道。而他们所杀的,都是些特别的人。

“所以你帮吕用之也用这套体系是吗?这样子刺客对杀人不会有负罪感,还会自以为事业伟大。”

“我只训练女刺客。我在迎仙楼 层建造美丽的空中花庭,叫“紫薇居”,种以奇花异草,房间饰以金玉,宝石,珍珠,还有好多小鲜肉美男,总之,女孩所幻想的天国公主的家是什么样,那里就是什么样。我先虐待受训的人,让她们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够。每天还挨揍。等她们成年了,洗脑完成,所有暗杀手段都掌握了,我就用药让她们昏迷,然后用滑轮送到紫薇居,让她们享尽快乐,然后再把她们弄晕,送下楼。告诉她们那就是仙境,如果为首领完成任务,就能去到仙境玩几天,如果殉身,就能永远在天国仙境生活下去。”

“这听起来,象是很女拳。”

“唐朝本来不就挺女拳的么?”

“嗯。所以高骈的大将梁珙全家就是这么被你们杀了。你们这些奸人!”

“哎,别人身攻击啊。再说我是你弄出来的,就等于是你女儿吧,大叔,哪有不喜欢自己孩子的父母,是吧大叔。”

张二对她的异想天开很感兴趣。他还想问问,女二对男一男二的真实看法。因为张二以为,所有的存在,都一定会有自由意志,那属于神秘和隐私,是 真实和重要的实体。但女丁不肯聊。

她抱着张二上了辆破旧的捷达,张二身材瘦小,但还是比她重的多,于是他说:“你是蚂蚁吗?居然能抱动比自己重的东西。”女丁说在二次元世界,质量无关紧要。张二的头碰到她肘腋,贪婪的大力吸了一下,女丁赶紧闭紧胳膊,“变态啊你,好恶心。”张二说:“听说人的腋下会散发性气息,我一直比较怀疑。”他坏笑着:“我觉得女人的腋毛比头发迷人。”女丁向旁退了两步,抱住肩膀,“你,,你个大色狼,你狗窝连个刀片都没有,别说脱毛器了。”

张二说:“说不定好多年后,人们把女人剃腋毛比做从前裹小脚。”

女丁放下双臂,打开车门,猫着腰钻到车座上,发动汽车。

张二说:“我好象没有设定你开车的技能。毕竟你是古代的。”

女丁的车开的非常彪悍,“大叔,你老年痴呆了。是你自己故意打乱时间和线索。而且,我其实是你某任前女友的投射。”

张二半信半疑,直到他们到了“封闭空间”。

封闭空间的游戏,张二已经玩到想呕,但女丁却很兴奋。张二有气无力的说:“反正票是送的。无所谓了。”

他 的希望是借此能开阔下思路。

我说过,故事里的女二其实可有可无。但既然张二总是感慨人生几何,恋爱三角,就不能不加上三角。只要有了困境和选择,就会有悬念让读者看下去。

孙乙此时的困境,在于他杀不了强盗头子,因为他的人设变成现代人,已经没有开挂的武力值。他被同是男人的强盗头子看透了心思,把他打得半死,反手打了猪蹄扣,扔趴在马背上,和无玄一起向南逃窜。

那时候没有工业污染,所以天总是很蓝,水总是清澈,除了北方的*河。这时候离朱温“白马驿之祸”将清流投入*河变成浊流已将不久。

*巢之乱导致的千里荒野,杳无人烟让孙乙反感到无边无际的生命力。他愿就活在这世,以长河,落日,荒原,野鸡,走兔,狡狐为伴,了此残生。

无玄在问强盗:“*王真的没死吗?你又是什么人?”

强盗说:“马背上行礼不便,夫人见谅。”

无玄道:“无妨”。

强盗说:“臣名李掠,字轻拂。始投王仙芝,后来仙芝战死,在王霸元年投靠*王,其时*王尚未登基称帝,称“冲天大将*”,后来尚让率部来投,我便受*王暗使,刺在尚让*中,留心细作,不想这穷措大果然把*王卖了!”

李掠说到此处,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今年四月,*王在中牟遭沙驼骑兵突袭,牺牲万余。尚让却率万人投降武宁*节度使时溥,时溥想驱狼吞虎,一手灭两敌,逼迫之下,尚让不得已与唐兵合力进逼*王,*王一败再败,手下只余百人,退入泰山狼虎谷,听说夫人就在狼虎谷外和*王失散的。”

无玄嗯了一声,心里又象淋浸在那时的雨水,潮湿而灰暗。

“*王围攻陈州数百天不克。师老兵疲,又没有粮食,当时附近的百姓,也被*队吃光了。今年二月,李克用率蕃、汉兵五万增援陈州。先击败尚让,又败*邺,于是*王只好撤*,北至故阳里。到了五月,又连日大雨,平地水深到了三尺,咱们*营受了水灾,苦不堪言,探子回报说李克用大*又追来,于是奔向汴州。咱们从中牟渡河时,李克用合诸部乘势袭击,义*大败,死伤万余人,尚让率其部下投降了时溥,别将投降了朱温。大王率残兵向东北去,李鸦儿的鸦*又追杀到封丘。这时又下大雨,我们收集的散兵,还不到一千人,冒雨东奔。六月十五,时溥部下李师悦*与尚让追至瑕丘,*王率众死战,手下死伤殆尽,我这时就和*王失散了。”

无玄说完,抬头望着头上的圆月,那圆月就象忧伤男子的脸。

李掠道:“当时,我们一行人逃至泰山狼虎谷襄王村。”李掠重重的叹息一声:“当时人心已经散了,眼看局面无法收拾,我与林言偷偷商议,杀了与*王面目相似的二弟,进献首级于尚让,而*王金蟑脱壳,变更装束,龙潜于渊。

尚让得了首级,又呈时溥,我向时溥告密假说尚让投降有诈,于是时溥杀了尚让,我脱身寻觅唐王。”

无玄下了马,来到溪边洗脸,而后起身问:“是*王派你来接我吗?他如今在何处?”

李掠看了看马上的孙乙,就象看一个死人,但仍然回道:“夫人但跟我去,自保和*王相见。”他的嗓子象铜声在瓮,说道“*王”两字时,仍可听出恭敬之意,*巢虽然已经建齐称帝,他的部属,却仍惯叫*王。

无玄也在看孙乙,对强盗说:“这个人留着干嘛?不如一刀杀了,我们也跑的快些。”又想起什么,问:“你身上带有盐吗?”

李掠说:“夫人是想把他腌了做干粮吗?我身上盐巴怕不够,不如先留他一口气,这样更保肉不坏。*王从前也是如此。”

无玄点点头,不说话了。

在孙乙的世界里,所有一切都是真实的。他的属性和方法都被写好,尽管有时他怀疑真实,但假做真时,假就是真。所以孙乙吓的发抖。

他们的马都是百战名驹,跑起来很快,但不管如何,总是摆脱不掉追兵。

未完待续

秋水青锋

关键是让我看见你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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