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阵哑石诗歌10首

医院订阅哦!诗人简介哑石,年生,四川广安人,现居成都,供职于某高校经济数学学院。年开始新诗创作。作品集有《哑石诗选》(诗集,长江文艺出版社,)、《雕虫》(诗集,自印,)、《丝绒地道》(诗文集,“不是”出版基金独立出品,)、《风顺着自己的意思吹》(诗集,民刊《锋刃》20周年纪念文集,)、《如诗》(诗集,阳光出版社,)、《火花旅馆》(诗集,台湾秀威出版社,)等。

伺奉

曾经,写字,我视之为伺奉

神秘的运行。解决掉的

小问题是:夜半起床抽烟,

星星被比喻为尚未燃尽的烟头,

闪烁卧室和南方幽幽断指;

或者,驱车数千公里,

去寒风管制的谁谁谁坟头,

献上一株红山茶,如在

沉雾的梦里但其实不是梦里,

她叫林昭,还是叫萧红,

取决弯腰时不同角度的唏嘘;

多少年来,你乘坐校车

往返于两个舌尖涂着金粉的

山雀型校区,默念修辞,

也抵消不掉车行崎岖的事实:

漏斗山水,词语如沙漏出,

陷身于一场腥热的淤泥。

“黑,黑呀,血管里的墨!”

如果可以自嘲,可在

沙上写字的同时,幽默

虚空和缝隙,则不会反抗

重描如此句子:“墨水,

哦,墨水,足以用来哭泣!”

事实是解决掉问题本身将成为

问题,那些清晨的牛奶中

响铃般发出追捕令的人,

眼睛,已炼就两付透明蝉蜕,

一付送给你,像曙光

伸过来的手铐;另一付,

水中,精巧如水母的微醺,

用于“自我”,向着羞耻逃遁。

小心来路

草长莺飞。雀鸟舌尖下的

小弹簧,比草叶细,

比街角那个突然停电的小剧场,

更新,更具争吵的开阔性。

乌有关涉各种细辩的活跃。

人过一生,常用身体的

白粉笔,抵住历史宽大的黑板,

使劲划,使劲……字迹

歪斜浮现,粉笔嘶吼磨损。

本地教育,又要特殊些。

白板取代黑板,学童们或调皮,

或安静,乌泱泱雀鸟般坐

教室里,老师手中白板笔,

写得更流利,还可旋开笔帽,

一次次往身体里,灌注

黑墨水,标了音符,又画地理。

一双更隐秘的大手,在灌注,

在使劲……我们得提防它

消音掉剧场的争吵,又取消掉

月光下拥挤的高贵亡*,

如同取消一颗灰尘的孤立性。

乌有,草长莺飞,孩子们

舌尖下的细小弹簧,比历史

能想象的任何一次浪头,

都更孤单,更渴望此处的湿润。

喜鹊的眼睛

就这么个人,诗,为她装上喜鹊的眼睛。

天生长尾,但如何用它扫出一片

粼粼波光呢?远处电塔倒影,

没有谁,能破解这倒影上光线的

碎裂,破解遥远飞羽为何与

自身直角相倾。作为钢铁企业

即将失业的职工,天天为儿子做饭,

操心儿子的孤独学业和身体;

交社保,维持着琐碎但不间断的

人性。她,对离了婚跑销售的

前夫不太在意,对疯川普能否

当选美国总统更不感兴趣。

可以说,她能向社会输出的技能,

别人赠与她的,都相当陈旧。昨晚,

她看电视剧,上床前,进厨房,

从冰箱里拿出一捆竹笋,可能

被防腐剂泡过,现在该放进清水里……

盖上被子的时候,一朵回忆的

云似是而非飘过,她隐隐闻到

石楠花的气味,并顺手关掉了手机。

这么个人,清晨,请为她装上喜鹊的眼睛!

丙申猴年春分午后,与妻漫游温江近郊赏油菜花

我们在繁茂的油菜花地穿行。

金*。春风金*。

蜜蜂个小而勤奋,花浪微颤花柱上嘤鸣。

你,边走边给我讲昨晚的梦:

一群人,一群棋子般黑白鲜明的人正谈论什么,

鸡、鸭、鹅却彩色,于身旁游荡。

那个说话如敲钟的人,突然,将身一挺,

骑上一头鹅,呼啦啦飞走了……

“你在梦中朗笑,鼓掌,对大家说:

‘这人,就是张果老呀’……”

等等,我也在梦中吗?张果老不是骑驴的那厮吗?

蜜蜂,不时会在耳廓极近处,悬停,

阳光细细摩挲着油菜花花蕊。

六根俊俏、挺立的雄蕊,非常对称,两根略低些,

它们,簇拥淡绿的二心皮雌蕊,

轻轻摇啊,头顶块块划艇状温热花粉——

我们继续,信任世界深处微妙的蕊。

春阳脱掉了我们外套,拎在手中,披在微汗的肩头,

旋转地轴的微颤,也仿佛被风嗅见。

你,继续讲昨晚的又一个梦:

一条江水,仿佛人世的苦痛不断上涨,

弓身水墨画似的群山里头。

某个人说:如果这江水有一丝丝回落,我就出家,

就在……就在水底的那座寺庙。

奇妙啊,话刚说出,江面就应声而落……

眼看着,寺庙的房脊大鱼般露出来。

“不知怎么,你又在旁边。还是鼓掌,朗笑,

并说:‘此寺,名唤灵隐,这个人,

就是它的 任住持呀。若没

算错,此君,也是 一个看见寺庙的人。’”

(那梦中开口说话的人真是我吗?

微澜与静墟。亮的皱褶。“我”和“你”。)

春风金*,蜜蜂嘤鸣。我们继续,花浪中巨轮般穿行。

恍惚的

午后,慵懒。想思考的事没有进展。

干脆下楼买烟。穿过小区树荫,

三次,左拐接绿道右拐,望见一扇大门。

我不会自恋到赞同你说我是隐士,

抽烟,毕竟已暴露恶习。

一个人,虔诚地经历生死,甚至遭遇

奇迹。这,不是啥了不得的事。

不过,仔细想想,也还是有点惊天动地吧。

困顿之体忽忽新矣。想思考的事,

开始用水晶的几何结构凝聚潮湿。

那乱跑又忘情的事多么美!

买烟上楼回家。电梯口,遇到一对母女,

母亲已没腰身,小女儿葱绿三岁。

女儿笑盈盈说:“叔叔,要排队。”

电梯轿箱嗤嗤响,施施然上下来回。

但它,不是理性清澈的疯汉,

水晶的笑意是。我笑着和孩子排队,

泥壳般腰身,半个光锥,内陷,开始呼吸。

插花艺术

那人在玩鸟的早市上遛狮子,

羽毛粘满脚后跟。

抱歉!连常识都找得出华丽理由反对的

世界,我写下一首谦逊之诗;

甚至,请笑眯眯看着我

水泡样挤碎逻辑又复原成理想国的样子。

当然不要冲着皇帝的爱妃笑!

雨过新痕,我们都懂得折磨的小分寸。

那山顶荆棘的火焰中,披着光袍演讲的人,

抱歉,我怀疑你如同怀疑自己。

对自己的孤立性不那么用心的人,

请比作水栅、眼里的鱼刺……

清晨的甜豆浆联络门框与老外,

蛇的口臭,埋得比不存在的闪烁深。

如果御风而行的人,也是青春的挑粪汉呢?

不!要爱民主、自由,爱缓慢的春笋。

水明楼

夔州,杜甫蹲地上树鸡栅时,不知

自己的落魄会成就一尊“神”。

“四更山吐月,残夜水明楼。”

他的忧喜,比神所忧喜的,具体多了,

但也可能更严峻。现在看来,

修水筒,树鸡栅,写诗,为诗立规矩,

确实是他杜家的事,旁边真能

插上手的,并不多。其实,子美

人缘不差,在哪都不时有人接济,

落魄,有点自我闪耀的意思。

喝酒!高兴了就发癫,譬如自况以圣,

(这里面的危险他比我们清楚)

或者,写下极长极长的排律……

我想多数时候他不高兴倒是真的,

就像深水中,一头鳟鱼,用力稳住身躯。

秘密

秘密有两种。豌豆般大小的球体,

通体墨黑,在镜子深处自旋,

千钧之力也打不开它。另一种要通透些,

比鸟儿飞翔的痕迹还浅淡了许多,

仿佛清澈的触目,白上之白,

仿佛空气,漂浮着你,无涯又无际。

死亡或悲伤,只是垂柳吹拂异名。

我当然不同意!刚才,你在卧室

让颜色消失许久,如把*府关进崩溃里。

一股钨丝的暗哑,关进另一笼子。

我立马写下这首诗,学鸟鸣。

你探头瞅,像海,探出一头晦涩的秘密。

早高峰

雪雨,小妖精般叩击着玻璃窗。

勃勃生机,被体验为上路的死,那是你

改变了观察方式。谁在观察?

谁揩擦着手上微黑的积雪,站在身体里?

像某条亲密无间的故径,也像个

刚在融资市场上击退夜色野蛮进攻的

行会首领,头顶,冒丝丝热气,

绿瞳燃烧如宝石。但,这个秘密行会,

多少和你有点隔阂。你不擅长投资,

却经常透支,敌进我退的博弈中,

更不擅长云手顺藤摸瓜的借势。

记得不久前,螺丝壳形状的公寓里,

一群通灵者,骑着电鳗,详细

分析过亚投行及云计算如何分解烟草

种植者的在地利益:霾,比雾

进化快;道义,正借了你的肺叶倒立。

作为新兴产业无名网络操作员,

也许,乘坐地铁进城,道义就

避免了尴尬的问题。邻座的皮裤女,

身体的绿藤,挂着两条闪亮蜜瓜,

埋首手机,唇间白雾,瞬间就能

软化屏幕:她的云手,和你纠缠在一起。

乌有史

两个花袍身体,半熟身体,被清凉隔开,

如同真理,丈量着月亮的距离;

“他们刚刚学会了‘凯特曼’一词。”

一辆运渣车,城乡结合部蜂鸣,它有

较大的概率,拐弯时侧翻、散架;

难看的内脏裸露出来,撒落一地,

腾腾沙土,捋直了道旁枯松粗嘎的喉咙。

最无声的事故,在缉*便衣看来,

是古代的木桶,装满虚无又热又浓的精液,

在街巷里滚动,像圣山上滚动;

(只有爱,还在追杀“爱”的现代传人)

至于星空为何还是星空,可忽略不计,

但花开的因果律,不容忽视。

事物不完美,镜子竟有些疼痛。

这激烈的(也隐秘地)人对倍增的妄念,

以及宽恕!至于猫,立暗夜屋顶,

当看不清的事物总是如其所是,

它必将绿色瞳孔,缩成射线般针状星丛。

月亮绝非命运,绝非战争难民背包里

那个神秘计时器,滴答、滴答,

它,只是传说,但猫有九条命,却是——

石头、我们,仍会镜子前为瀑布梳妆,

“崇高的生活是否可能?”作为

字母C的喜剧演员,晨曦,不必独自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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