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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先生是红苹果市 的数学家。他去商场买了一个稍微带有瑕疵的家用机器人波波。不会识表的波波将会和数学家A先生发生怎样的故事呢？
大数学家和小机器人
作者｜路易吉
01
A先生是红苹果市 的数学家，市民们时常会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新闻，有时是他推导出了新的公式，有时是他发表的论文获得了国际大奖。市民们都知道A先生是个伟大的数学家，还经常教育自家小孩要以他为榜样好好学习。可是如果你问A先生的朋友或邻居，A先生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一定会告诉你：他是个冷漠的人。
这倒不是他们故意说A先生的坏话，谁让他平时总摆出一副冷冰冰的做派，对谁都板着一张脸。久而久之，大家自然就都觉得他冷漠了。
其实啊，A先生的内心深处，也是很温柔的呢。
这天，A先生要买一个新的家用机器人。他来到红苹果市 的商场，这里有整整一层出售各种型号和功能的机器人。售货员认出了A先生，十分热情地为他介绍起新上架的产品，A先生认真而沉默地听着，一边打量着展柜上的样品。角落里一台蓝色的小型机器人引起了他的好奇，这台家用机器人看起来小巧精致，但价格却比同类型的机器人要少一个零。
“啊，您是问这台……”售货员犹豫了一下，还是很有职业操守地讲解起来：“这是我们 款的家用机器人，但因为有点小瑕疵，所以一直都没卖掉。”
“有瑕疵的机器人也能卖吗？”A先生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他早就听说过，家用机器人的品控非常严格，瑕疵品一经发现就直接销毁，根本不会出现在市面上。
“这是刚上市的高智能机器人， 批只制作了十个，由总设计师亲自研发和组装。但组装完成后才发现，有一个机器人的程序中遗漏了某个小插件。如果要重新设置，就得把整个机器人都拆开才行。这种一体化机器人，拆开就相当于报废了。由于这点小瑕疵完全不影响使用，总设计师拍了板，决定把这个机器人特价出售，希望能被有缘人买走。”
售货员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娓娓道来。这个机器人的来历她已经不记得跟多少顾客讲过了，但这款机器人的价格昂贵，即使打了折也不是普通市民负担得起的，而买得起的人又未必愿意为了区区折扣买个瑕疵品回家。因此，这个机器人直到现在还待在货架的角落里。
“所以，到底是什么瑕疵？”听着售货员半天都没说到重点，A先生忍不住开口问道。
“就是……它不会认表。”售货员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不会什么？”A先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它不认识表盘上的时间，即使看着家里的挂钟，也分不清三点五十和九点二十到底有什么区别。”售货员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这款机器人的智能度真的很高，但就因为这点瑕疵，一直卖不出去。按规定，下周就要被厂家报废处理了。”
“报废……吗？”A先生温柔的内心起了波澜。
他看着眼前造型精致的机器人，有些不忍心。
02
A先生带着小机器人回到了家。
他拆开包装箱，拿出这台机器人的使用说明书，才发现这本说明书似乎是特制的，翻开 页并不是密密麻麻的目录，而是一行浅蓝色的小字：
该机器人不具备识表功能，请见谅，祝您生活愉快。
“不会认表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对吧。”A先生嘀咕了一句，按下开机键。
悦耳的音乐声响起，蓝色机器人睁开圆眼睛，朝A先生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亲爱的主人，您好，EA家用机器人启动成功。请问是否开始初始设置？”
“是。”
“选择标准设置还是自定义设置？”
“标准设置。”A先生毫不犹豫地选了更省事的那个。
设置完成的一瞬间，小机器人的眼睛瞬间从毫无波澜的镜面变成了甜甜软软的月牙：“主人，我以后叫什么名字。”
A先生犹豫了三秒：“就叫波波吧。”波澜壮阔，多好。
03
就像童话里写的那样，大数学家和小机器人快乐地生活在了一起。
清晨，A先生被煎蛋的香味叫醒，三明治里的火腿总会恰到好处地加在两片西红柿之间。
上午，A先生带波波出门散步，他们路过电线杆上的麻雀和画满涂鸦的白墙，用面包屑喂湖里的电鳗。
晚上，A先生吃一大碗多加香菜的牛肉拉面，或者加半个蛋的卤肉饭，波波坐在餐桌对面，面前摆着一大杯色泽鲜艳的能量饮料和三种口味的机器人小饼干。这是为了增进主人和智能家用机器人的感情，而新开发出的共同用餐系统。
在旁人眼里，A先生依旧是冷冰冰板着脸的，但不知为何，他的周围似乎多了一种温暖的气场，接近他的人不会再像在海上遇到冰山似的扭头就跑，邻居的小孩子甚至敢跑过来跟他打个招呼，讨一块柠檬硬糖。
04
A先生最近增添了一个新爱好：教波波认表。
倒不是他非得难为缺少插件的自家机器人，而是在相处过程中，他发现波波具有非常出色的文字和数字处理功能，无论是替他筛选论文资料还是帮邻居小朋友写作业都十分迅捷。唯独在面对表盘的时候束手无策。这种机制让A先生觉得格外有趣，忍不住露出了自己的数学家本质，想要深入研究一下。
“波波，你看，这是十二点。”A先生让波波坐在小椅子上，自己将钟表的时针和分针都拨到正上方，像老师讲课一样循循善诱。
“十二点。”波波也配合用清脆的机器音跟读，像个乖巧的好学生。
“这是一点。”
“一点。”波波字正腔圆地跟读。
“那么，这是几点？”A先生把两根指针拨回正上方，一脸期待地提问。
波波的声音就像恰好没电的收音机，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
“记不住没关系，我们再学一遍。”A先生看到波波委屈的小表情，连忙安慰。但机器人的程序缺陷怎么可能这样被轻易打败，A先生讲到口干舌燥，依然没能教会小机器人十二点和一点的区别。
A先生看着波波低落的神色，有些后悔起自己这个突发奇想的决定。他气鼓鼓地瞪着表盘，仿佛在无声地谴责这个大圆盘上的每一格刻度数字。
哎？
既然学不会，干脆自己发明一种新的认表方法好了。
05
A先生打电话给钟表厂，定制了一只新表。快递送来的时候，他带着波波一起拆开鼓囊囊的大箱子，把新表挂在正对餐桌的墙上。嚯，那表可真大，把整面墙都占满了。
A先生和波波站在餐桌前参观新表。表的外壳是漂亮的乳白色，表盘是一张地图，短针的十二个刻度每个都指着一个地点，一点钟方向是街心公园，两点钟方向是城市广场，三点钟是动物园，四点钟是附近 的购物中心......
“我知道这里！”波波欢快地扑上去，指点着表盘上的一个个地点：“我们昨天在这里的湖边喂过鸭子，把一片面包搓成面包屑扔到水里，就会游过来一大群野鸭！”
它的手从一点钟划到两点钟：“上周天气 的那天，我们去这里散过步，空中的风筝都飞得好高！”
“是啊是啊。”A先生笑眯眯地接话，手指点到三点钟的刻度上：“再上周，我们还去这里看了熊猫和白天鹅，还有作揖讨香蕉吃的棕熊。”
A先生说着，把手移到钟表的长针上，长针对应的刻度有六十个， 到第五个刻度对应的是街心公园里总是有野鸭子的小河、有好多小朋友排队的螺旋滑梯、波波最喜欢的冰激凌店和蛋糕店，还有A先生爱去的咖啡馆。
“我明白啦！”波波拍着手跳起来：“这些都是我们去过的地方！”
“没错，以后如果有人问你时间，你只要把表盘上对应的地点报出来就行了。”A先生看着波波欢呼雀跃的样子，自己的心好像也变成了夏天的水蜜桃汁，带着一股子甜丝丝的阳光味道。
波波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那我以后就能认表了吗？”
虽然主人从不询问自己时间，但对于自己不能认表的事情，波波的心里一直有个小小的疙瘩。
“当然了，我们现在就来试试看。”A先生摸摸波波的头，把表盘上的时针和分针随意拨动到一个位置，问道：“现在几点啦？”
波波盯着那一短一长的两根指针看，短的那根指在一栋漂亮的欧式建筑上，那是市中心的博物馆，A先生曾经带它去那里参观过，机器人不要票，跟着主人就能进......
波波把自己不知飞到哪里去的思绪拉回来，又去找另一根指针。长针跑到了表盘的另一侧，正指在两个刻度中间。波波的眼睛亮起来，这也是个它很喜欢的地方呢。
“现在是......博物馆的过山车和海盗船之间！还差一点就到海盗船了！”波波挺起胸膛，骄傲地大声播报出来。
“嗯，对，波波真厉害。”A先生又摸了摸小机器人的头，手感真好，他心想。
06
但没过多久，A先生就发现，他教小机器人认表这事，好像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自从波波学会了认表，无论A先生在餐厅、书房还是卧室，也无论他面前正摆着吃到一半的西红柿鸡蛋盖浇饭、脑子里想着是时候该调整家具的摆放方式，还是下一篇论文要怎么开头，当他抬起头时，总会看到一双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仿佛在说：“主人，你快问我现在几点了呀。”
A先生第三百五十八次无奈地笑着摇摇头，扬声问道：“波波，现在几点啦？”
“现在是游乐场的冰激凌店！”波波像是收到了 指令，立正站好，脆生生地播报。
原来才九点过啊，A先生想。他还以为都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呢。
几天下来，A先生已经把那张表盘记在了脑子里，根本不需要去餐厅看表，只要听到波波的报时，那一个个地点就会迅速在他脑海中转换为早上九点零三分、中午十一点二十五分或者晚上八点五十九分。
波波也是如此，它现在早就用不着把鼻子贴到表盘上去看，只要远远一瞄，就知道那一长一短的两根针是指在百货商场、动物园还是游乐场。甚至有些时候，它都不用跑到餐厅去看那只特制的时钟，只要看一眼A先生从不离身的怀表，就能准确地报出那些刻度对应的地点。
07
时光如梭，转眼间，A先生把波波带回家已经快要一年了。可他们并没觉得这段时间漫长，反而像就在昨天一样历历在目。A先生定期给波波购买 的升级包和各种口味的机器人零食，带它走遍了表盘的城市地图中描绘的各个地点。波波每天给A先生准备丰富美味的饭菜和餐后甜点，在他不在家的时候继续巩固认表知识，或者从书架上的一排排数学文献中抽出一本解闷。
时间就像飞机划过空中留下的白烟，过得很快，但总会留下些许痕迹，回忆起来，每天都跟前一天似乎没什么两样，又有些不同。
当深秋再次来临的时候，A先生迎来了事业上的又一个好消息，由他带头研发的某个项目取得了重大进展，目前已经有多家科技公司与他联系，想要买断这一专利。听说了这个好消息的波波高兴得像只小喜鹊，连续做了一个星期的庆祝蛋糕，每个都堆着五彩缤纷的奶油和果酱，像是夜空中绚烂的烟花。
08
这天下午，波波刚收拾起还沾着奶油的餐盘，放进水池，还没来得及洗，敲门声就响起了起来。A先生走过去开门，外面站着几个穿黑色西服的人。
“不是说好下周在办公室谈吗。”A先生蹙起眉头，直视着领头的那个人。
“实在抱歉打扰您了，情况有些变化，老板吩咐我们立即联系您。”那人微微躬身，又推了推鼻梁上滑落的眼镜。
A先生将几位不速之客让进客厅，波波连忙放下碗盘，端来几瓶饮料放在桌上，然后乖巧地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领头那人拿起一瓶饮料，却没有拧开：“博士，我们老板特批，上次说的事只要您同意，待遇可以翻倍。”
A先生并没有抬头看他，只是专心把玩着手里的怀表，把顶端的旋钮轻轻拔起来再按下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半晌才接话：“这话我已经回复过了，项目不是我一个人的项目，想要买断，得跟我们团队谈。”
“知道知道，公平竞争嘛。我们都明白。”领头那人脸上带着圆滑的笑，语气却有些不耐：“老板的意思是，买断的时间太长，想先要几份资料。当然了，待遇照给。”
A先生挑起眉头：“买断都没谈成，我能给你什么资料？”
“博士，明人不说暗话，您要是这样说，就少不了得劳动您跟我们走一趟了。”领头人收了笑，旁边的两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立在了沙发后面。
“你们这是要来硬的？”A先生的声音冷下来。
“不敢，只是请您去跟我们老板面谈而已。”领头人一个眼神，另外两个人就把A先生架了起来。
波波被这突变的局势惊呆了，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客厅中间，它后退两步，悄悄开启了内置程序中的报警装置。但还没等电话接通，它的肩膀一重，领头人的手已经搭在了关机键上。
波波的大眼睛瞬间失去了神采，嘴里发出冰冷的机械音：“正在强制关机，请输入安全密码。”
“博士，请吧。”领头人一挥手，A先生就被另外两人架了起来，他趔趄了一下，怀表顺着沙发滑落到地板上，发出碎裂的咔嚓声。
一块细小的碎片飞溅到领头人脚下，他啧了一声，率先走出门去。
“请输入安全密码。”机械音重复着没有得到回复的话语。
A先生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旋即，他的表情恢复无喜无怒，在两人的挟持下走出了房间。
门被带上，只有冰冷的机械音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
“请输入安全密码。”
“请输入安全密码。”
……
“请输入安全密码。如未输入密码，家用机器人将在三十分钟后自动重启。”
09
不到一个小时，几位警察赶到了A先生家里。他们向报警的家用机器人询问了当时的详细情况，就开始迅速分头侦查。
一位警官联系到A先生的同事，要来了目前确定参加谈判的几家公司名单，但根据波波复述的谈话记录，绑架A先生的这家公司可能并未参与正式谈判，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要进行常规排查。
一位警官调取了附近的监控录像，但由于线路遭到人为破坏，录像里只有白茫茫的雪花。
另一位警官通过通讯公司调取了A先生三个月内的通话记录，但逐一排查需要较长时间。
A先生的家里也未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那伙黑衣人极其谨慎，连一枚指纹都没有留下。
“根据他们的谈话内容，你的主人应该是认识这些人的。你再想想，有没有听他提起过相关的事情？”一位警官一边在屋里搜寻线索，一边询问立在一旁焦灼地看着他们的波波。
“没有，主人很少在家里提起工作的事。”波波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它很想帮警察快点找到A先生，但它真的不知道那些穿黑色西装的人是谁。
警官忽然“咦”了一声，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从茶几下面拎起一只拴着金色细链的怀表，盖子已经摔开了，指针也不走了。警官盯了一会儿那块怀表，眉头皱了起来：“这块表是早就坏了？”
“不可能，我昨天看的时候还好好的。”波波迅速地说：“应该是刚才他们带走主人时摔坏的。”
“那是上午九点到十点之间的事情。”警官若有所思：“但这块表的指针停在六点五十五分。”
10
波波凑过来看了一眼表盘，脱口而出：“这是电视塔与火车站之间的咖啡机！”
“电视塔和……什么？”警官一头雾水。
“咦，你也不认表吗？没关系，我以前也是。”波波抬起头，大眼睛里闪动着同情的光芒：“等我主人回来，可以让他教你。”
没等这位可怜的警官从像杂乱的毛线团一样的思绪中挣扎出来，波波就飞快地跑到了餐桌前，那里铺着一张巨大的城市地图，是警官们讨论案情时用的。波波拿起圆规，以A先生的家为圆心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圆，用铅笔标记出电视塔和火车站的位置，再从圆心引出一条延长线，与两点之间的圆弧相交。
“主人就在这里！”波波指着那个交点，肯定地说。
警官早就跟到了餐桌旁，虽然看不懂波波在做什么，但也没有贸然出声打扰。那个交点的位置他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市中心的地标写字楼。
可是，这是什么原理？
波波急得跳脚，拿过那只摔坏的怀表说给他听：“怀表的旋钮是拔起来的，肯定是主人猜测到他们的阴谋，才故意把指针调到这个位置。”
“短针在电视塔和火车站之间，长针从街心公园出发再回到街心公园，短针移动30°，长针从街心公园走到自动咖啡机，短针只移动了27.5°。”波波指着表盘下方在“六”和“七”之间的时针，又拿过三角尺，比量了一下从圆心到电视塔和圆心到地标写字楼两条线段的夹角，刚好是27.5°。
“所以，肯定就是这里没错了！”波波一脸期待地看着警官，仿佛在说，这下你总算听懂了吧。
警官觉得自己心中的迷雾不仅没有被拨开，反而还变本加厉地增加了七八层，把原先影影绰绰的道路遮得完全看不见了。但波波是A先生身边关系最密切的人，在其他调查方向完全没有进展的情况下，他决定给予这个小机器人更多一点信任。
于是，警官把脑子里堆积成山的未解之谜暂时放到一边，叫过一名警员吩咐道：“去排查一下这栋写字楼里的公司，是否有可疑的地方。”
警员很快带回了消息，那栋地标写字楼高七十多层，除了最下面几层是商场和餐饮，其余都用于出租。在这里租赁办公室的公司，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逐一排查！”警官考虑了半分钟，就给出了决定。作为老警察的直觉告诉他，波波的话也许会对案情的发展起到关键作用。
“怀表的长针是指向咖啡机的！”波波提醒道：“只要排查有咖啡机的楼层就可以了。”
这次，警员的消息多用了些时候才传回来，经询问物业，这栋写字楼只在24、32、56和64层设有咖啡售卖机，而这四层的公司中，有两家与A先生的研究方向相关。
为此，警员们再次咨询了A先生的同事。一位同事恍然想起，曾经在闲聊时听A先生说过，其中一家公司有意购买专利，并邀请A先生去公司实地考察，但似乎没有听说过后续发展，因为这家公司的名字并未出现在最终的谈判名单里。
调查到了这里，案情已经基本水落石出了。
警官迅速派人出动，控制了这家公司的高层人员，并从他们口中审问出A先生的下落。两个小时后，他们在城外的烂尾楼里找到了被绑架的A先生。
11
抛去繁琐的口供和指认环节不提，A先生回到家的时候，窗外的夕阳已经快要落到远处的山下，绚烂的晚霞在逐渐暗淡的天空中释放出 一点光芒。波波打开门，看着A先生走进来，甩掉运动鞋，换上深棕色小熊的拖鞋，然后坐在餐桌前喝掉一大碗炖了两个小时，又加了许多冰糖的银耳羹。
“差点忘了。”A先生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递给波波，笑容像能融化冰雪的春风那样灿烂：“回来的时候路过商店，他们 款的软糖是热带混合果味的。你尝尝好不好吃。”
波波的表
时针
时间
标志
一点钟
街心花园
两点钟
城市广场
三点钟
动物园
四点钟
附近 的购物中心
五点钟
博物馆
六点钟
电视塔
七点钟
火车站
八点钟
糖果店
九点钟
步行街
十点钟
游乐场
十一点钟
电影院
十二点钟
面包房
分针
时间
标志
1-5
（街心公园的）小河、螺旋滑梯、冰激凌店、蛋糕店、咖啡馆
6-10
（城市广场的）风筝、喷泉、零食铺、太阳伞、花坛
11-15
（动物园的）白天鹅、大熊猫、棕熊、丹顶鹤、火烈鸟
16-20
（购物中心的）服装店、餐厅、健身房、停车场、电梯
21-25
（博物馆的）钟塔、售票厅、画框、雕塑、礼品屋
26-30
（电视塔的）旋转餐厅、阶梯、射灯、观景台、纪念品店
31-35
（火车站的）行李箱、车票、汉堡、列车、身份证
36-40
（糖果店的）彩虹糖、棒棒糖、小熊软糖、夹心巧克力、草莓棉花糖
41-45
（步行街的）书店、游戏厅、饰品店、美食城、霓虹灯
46-50
（游乐场的）过山车、海盗船、*屋、旋转咖啡杯、花车巡游
51-55
（电影院的）爆米花、冰激凌、可乐、电影票、咖啡机
56-60
（面包房的）烤吐司、牛角包、大列巴、香肠面包、酥皮椰蓉面包
END
（字数：）
作者介绍
作者：路易吉
坐标：森林里
自我介绍：有一间写故事的小木屋「路易吉的小屋」，欢迎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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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二维酱
排版编辑：灿七
封面：PhotobyClayBanksonUnspl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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